图1 师者刘欢
刘欢是个好老师,夏天看了“中国好声音”,又看了近期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与柴静“看见”对刘欢的专访,我对此深信不疑。
好老师首先要有社会责任心。刘欢能参加“中国好声音”这样的选秀节目,是因为他对当下中国流行音乐感到忧虑,想为中国流行音乐做点事,能协助推出一批新的歌手、音乐人;事后又宣布退出,先说是身体吃不消,当时笔者就觉得这不是根本原因,看完窦文涛与柴静对他的专访,原因出来了:好声音制作方(包括一些媒体)为迎合观众好炒作,刘欢却坚持音乐第一,抵制炒作!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欢:“我对选手的建议与批评出自诚意,想提供一种标准,但在传播中,却常常变成只言片语,失去本意。”
柴静:“你不觉得这是流行文化的一个特点?它要制造冲突,制造夸张情绪,来拉动读者,拉动观众。”
刘欢回答:“我不认为这是流行文化的特点!我看过很多流行音乐很繁荣的地方,没有他们这么玩的。很多事情, 第二天播出的时候,不是我想的那样,和我们表达的不一样。”
炒作是没有生命力的,个人不看好后续的好声音。如果好声音拒绝炒作,专注音乐,刘欢再累,躺着也要上好声音,因为刘欢是有责任心的好老师!
图2 小时候的刘欢很萌
图3 青年刘欢很帅
图4 中年刘欢很迷人
好老师对学生要有爱心,尊重学生。好声音中有两个令我很感动的场景:
盲选阶段,一名叫董贞的女选手白纱遮面,谈及被人评论长相差而倍受打击时,刘欢愤然站起,挥手摔下自己的帽子,激动地说:“我刘欢长成这个样子,但是依然在中国歌坛中唱了几十年!”刘欢巍然屹立,言辞掷地有声,全面掌声雷鸣,董贞泣不成声!
刘欢团队四选一,徐海星遭媒体集体抛弃时,主持人华少把话筒举到徐海星面前,徐海星几度发音,但太过激动词句不能连续,实在不能指望一个小姑娘有怎样的勇气面对诸多批判的眼神。刘欢在下面伸出双臂喊道:“Come here,Come here to me!”,徐海星扑进刘欢老师怀里。刘欢像维护自己的女儿一样,向大家证明这是一个很用功的学员,她值得起“好声音”这个称号。媒体和观众可能不完全买账,但是对当时处于弱势的徐海星来说,刘欢的支持与鼓励是多么的重要!看到不少选秀类节目专家评委对选手的尖酸刻薄,允许笔者用鲁迅一句话评价他们中的一些与刘欢的差距:人与人的差别比人与动物的差别还大!
现实生活中,刘欢是一个低调的好丈夫、好父亲,在我看来,一个不爱家的人,我很难相信他会爱学生。
刘欢对学生的爱还体现在残酷的淘汰赛,他总是说“这个舞台没有一个人应该离开”,所以对每一个离开的学员,刘欢总有一种很过不去、很对不住的感觉,于是刘欢总是想给补偿,比如给演唱会(刘悦、郑虹等)啊,比赛结束后的家庭聚会啊等等,自己分果果还不够,还一脸期待地回头看三宝老师,三宝老师也像圣诞老人一样,拿出一个礼物,哇,60场音乐剧(给佳宁组合),哇,帮你写歌哦(给权振东、刘振宇)……
刘欢组最残酷的淘汰是权振东与王乃恩,权振东唱《人质》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深沉浑厚迷人;而王乃恩唱《慢慢》的声音像小提琴一样,高亢亮丽揪心,刘欢选了大提琴丢了小提琴,看得出心如刀割似的难受,以致后来说:“我们当年你争我夺,千辛万苦招来这些学员,就是为了今天啊?”
刘欢,是一个真诚、有爱心、尊重学生的好老师!
图5 师者刘欢很投入
(刘欢每次给新生上课都要自我介绍,每次全场都笑,刘欢这样做是应该的,并不做作,可是,“天下谁人不识君”呢?)
好老师要有精湛的业务水平。刘欢的业务水平,在我看来,迄今用中文唱歌的所有歌手中,除了已经出家在美国一所寺庙的李娜,没有人能超过刘欢,即便歌后王菲、歌神张学友,唱得很好听,但总觉得还缺少刘欢那种大气和韵味,缺少那种权威,比如个人最爱的《丁香雨》,刘欢以他博大的慈悲演绎了这支优美歌曲,表达了对世事无奈的深切忧伤。
他的音乐从未时尚过,但也从未过时过;他一直远离歌坛的热闹生活却一直被大众和歌坛所尊重;他一直无欲无求但却获得别人难以得到的众多机会;他一直以学校和教师为荣,但他的歌曲却获得中国最大众化的认同……近三十年来,潮起潮落,不知有多少歌手从我们眼前走过,销声匿迹,可刘欢,始终是哪个弄潮人。
刘欢在歌坛长青的秘诀是什么?答案是文化底蕴!记得几年前看过一个对刘欢的采访,刘欢说唱歌到一定层次,大家技能上差别并不大,真正差距在文化素养上:所以你看到总决赛前夕,其他组冠军在忙骑马、走关系时,刘欢却带着自己组冠军吉克隽逸去对外经贸大学听自己的一堂“西方音乐史”的课;所以你看到当那英组张玮不了解西方丧礼挽曲《My Way》背景,却模仿男、女声作炫技表演时,刘欢诚意提出要歌唱而不是唱歌……
刘欢与柴静在“看见”栏目题为“艺术就是文明本身的自省”的对话中,许多话都值得教育工作者的深思:
“比方说遇到一首歌,特别是歌曲的内涵量很大的时候,你有的时候要退下来一点。”
[博主随想:比如一堂课不要上得太饱满了,要留一点空间时间给学生]
“现在最火的是鸟叔的《江南style》,我敢保证百分之八十的人除了‘江南style’,剩下的他都不会唱,是不是?那为什么我们一做东西就非得大家都能唱才行呢?这完全是个错误理解。”
[博主随想:因此校园完全需要高雅艺术]
“自己的使命,并不是要教年轻人如何唱歌,而是帮助他们发现真正的自己。”
[博主随想:救赎的力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
“我不反对炫技,因为有时候歌手是要表现自己的,还是那句话——你选对表现自己的东西。”
[博主随想:真实质朴的文字远比虚构华丽的文字更能感动人或很多时候夯实基础比解难题更重要]
“我的一个同学,在纽约的一所大学做教授,他讲的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他就告诉他的学生说,你们到大二以后,要选一些看上去没有什么用的课,我觉得这个特别好。这里就有一个学生来问我,老师,您过去是学法语的,我说对,不过现在快忘光了,不用了;他说,我也想学法语,但是我就觉得学法语这个性价比不是很高;我听了就很唐突,怎么会学一个东西还会产生性价比这样的问题呢?音乐这个东西,你说让你活得更丰富一些、更幸福一些,这个是可能的,但是,你要说它有什么用,还真没什么用。”
[博主随想:援引劳厄的话——当一个学生离开学校时,把学校教给的知识全忘了,剩下的才是这所学校在他身上真正的教学成果]
[博主随想:劳厄这句话的意思是真正的教学成果不是知识,而是通过学习知识磨练出来的强大的大脑]
在这听到的,不是歌者刘欢,而是教育者刘欢!
中国音乐剧教父三宝说得好:“刘欢是艺术家,其他人只是歌手。”
图6 融合民族风与欧美范的吉克隽逸
好老师要能引领业务的发展方向。这一节本可与上一节合并,因为精湛的业务水平当然包括引领业务的发展方向,单独列出,特别想说说刘欢为何选吉克隽逸为本组的冠军。
来自四川大凉山彝族24岁姑娘吉克隽逸在好声音的登场非常惊艳,一曲彝族歌谣《不要怕》的开场空灵悠远,余音绕梁,十足的原生态味!紧接着一声怒吼转入《I fell good》,野性动感,充满张力,转瞬间呈现狂放的欧美范儿,加上靓丽的外形,全场沸腾!引发好声音盲选阶段导师为争徒献上最精彩、激烈的“互掐”,那英哀求:“求求你加入我的队伍”,一向沉稳的刘欢也Hold不住,语速加快,用“2013年1月1日北京五棵松超级演唱会”百分之两百欢迎她……当吉克隽逸最终选择刘欢后,那英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当众说她脸挂不住啦;而刘欢振臂狂呼,对吉克隽逸母亲说出:“你女儿太棒了,会超过我们这些人的!”好声音播出的吉克隽逸盲选时长也破记录,是一般选手时长两倍以上,隐隐约约看到吉克隽逸冠军相。
是什么原因让好声音四大导师疯狂争抢吉克隽逸呢?答案是创新!
吉克隽逸来自四川大凉山彝族地区,少数民族历来能歌善舞,不同的地理环境气候塑造出千姿百态的声音,比如居住大草原的蒙古族,只有低频音才能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传递更远的距离,故蒙古歌手声音粗狂浑厚,笔者听过“杭盖乐队”、“苍狼乐队”的蒙古独特的“呼麦”唱腔,感觉那是比语言更古老的东西,低音非常迷人,但这种低音到青藏高原就没有用,面对座座高山,藏族先民们“欲与天公试比高”,那就是提高音调,所以藏族歌手声音高亢嘹亮。笔者没去过大凉山,但可以肯定,世代居住那座大山的先民已经把特有的音频基因遗传给了吉克隽逸,实际上彝族的确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近年就涌出多个优秀的歌手组合如山鹰组合、彝人制造、太阳部落、曲比阿乌、吉胡阿依、吉杰等,有些已经唱到国外。
如果只有彝族基因还不足以引起导师们如此兴奋,吉克隽逸音乐启蒙教师是她母亲,一个普通中学的教师,不普通之处在于这位母亲从小给她听欧美流行歌曲如席琳迪翁、迈克·杰克逊甚至枪花乐队,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融合民族风与欧美味使吉克隽逸唱腔非常特别,音色迷人,一曲《I fell good》最后一句使笔者灵魂出窍(印象中前一次发生此事在1998年听李娜的《青藏高原》),听罢庾澄庆果然用英文大喊灵魂出窍!刘欢团队四进一时吉克隽逸一曲《Halo》再次技惊四座,平心而论,与原唱欧美天后级的碧昂丝相比,有一定差距,可几乎所有人都在模仿碧昂丝,而吉克隽逸的《Halo》是全新诠释,尤其高潮部分那八声Halo,个人觉得比原唱好听。
好声音中有不少经过专业训练的优秀歌手如权振东、徐海星等,也有不少久经沙场的成熟歌手如袁娅维、金池等,作为四进一对手,权振东与袁娅维发挥一度不亚于吉克隽逸,但刘欢最终选择了吉克隽逸,原因可以从刘欢高度评价吉克隽逸演绎的彝族歌曲《带我到山顶》找到:“将演绎英文歌的技巧和方法巧妙融入到民族风格歌曲的表达中,将我们自己的音乐用世界通行的方法表现出来,这是未来的方向!”
简而言之,吉克隽逸有创新!有可塑性!有巨大潜力!哪怕现在还不够完美,刘欢作为老师看到的是未来!那英说的更直接:“吉克隽逸是未来偶像的标准。”
音速成名使吉克隽逸也遭受众多流言蜚语,皮肤黑也成为罪过,这或许是成功要付出的代价,但笔者相信刘欢对吉克隽逸的评价:“吉克隽逸是个魅力四射的歌手,是个非常淳朴的孩子。”
写这篇博文时,吉克隽逸在中外顶尖音乐制作人Fingazz、姚谦、袁惟仁等的打造下,推出自己个人专辑,主打歌《彩色的黑》发布第二天就登上百度新歌排行榜第一名。
2012年的这个夏天,作为老师的刘欢感动了我!
图7 吉克隽逸在央视演唱经典民歌《情深谊长》
图8 2012年12月6日吉克隽逸签约环球唱片
(左:Fingazz 中:吉克隽逸 右:姚谦)